課程報導 / YCH 2020年9月6日
二、《史家的技藝》:緒論
證明了歷史學的正當性之後,布洛克從第一章起將透過談論史家的技藝來進行說明,為歷史辯護。歷史是一項尋求較佳瞭解的努力,瞭解人類活動的樣式,因此是進行中的,不斷發展當中。不同世代會有不同追求較佳瞭解的方式,也因此會有不一樣的對立產生,這種不斷進行進行較佳瞭解的過程中,一代又一代的學者就會推進歷史學。這樣歷史學就一個活的知識了。
歷史學必須不僅僅是支離且近乎無窮無盡的舉例,不是只有各式各樣的故事,人而是必須要有一定的理性的分類和進步的清晰性,要有除了說故事以外的東西。〈緒論〉中也有提到,當時法國人文社會科學界受到一些孔德等人的法國社會學的影響,追求普遍性的法則。法國人文社會科學因此有兩個受影響的派別:一、試圖建立追求一個普遍性的法則,以涂爾幹為例;第二個學派重視特殊法則,重視人類行動的特殊性,因而永無止境地處理史料,重視無窮無盡獨立的故事。然而,如果歷史不是像第一種追求普遍法則的話,它也不會像是第二種派別,即「說故事的歷史學家」,一直說故事,但沒有一個整體和模式(pattern)出現是不行的。在說故事,或者資料處理之後總是要有所建立,建立的方法是什麼呢?不是一加一累加式的知識,布洛克把老師塞諾博即被歸為第二類學派。布洛克認為,歷史學應該作為一種「人的科學」,其科學性質來自它自身的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正是歷史學存在的理由,因為這種不確定性,才為我們的歷史研究帶來新鮮感。剛才不是說歷史學是進行更好的瞭解嗎?因此它永遠沒有完成的時候,如此可以不斷擴展瞭解的領域,擴展知識的領域。然而,布洛克也強調也不應把歷史學特殊化,每一門學科都是努力追求知識中的一個片段,包括歷史學本身。這樣的觀點,也與布洛克主張的「總體史」的概念有關。
在〈緒論〉的結語中,布洛克為《史家的技藝》定位如下:「這只是一本屬於一個喜歡反省日常工作的藝匠備忘錄,一本屬於長久使用尺及水平儀,而不敢想望自己是個數學家的職工的筆記本。」他並無意成為數學家、社會學家、或其他領域的專家。〈緒論〉本身與之後的內文互相呼應,也帶出很多後面章節要談的問題,主要是談論史家的技藝。下禮拜我們將從第一章開始進行深入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