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期讀書會【班雅明與羅蘭·巴特的美學理論】第一週課程報導

 課程報導 / YHH 2020年7月4日


由於今天是這期第一次上課,儀真老師先簡單介紹六週讀書會的進度分配以及翻譯版本之後,開始討論班雅明的這本《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中的〈攝影小史〉這篇文章。但也因為這期課程開在武漢肺炎的疫情趨近平緩之時,所以報名人數十分踴躍,書蟲時代也嘗試遠距線上課程,在經過幾次內部的演練之後,來到第一次上課,所有設備均就定位,內部團隊對此均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開場白過後,儀真老師說,這篇文章主要討論兩個問題:首先,班雅明要問,在工業化前後,社會變遷對攝影的影響是什麼?因為,攝影一開始只是以園遊會的藝匠形式出現,一直到了資本主義興盛之後,攝影才改變了它的面貌。其次,攝影出現之後,便挑戰了藝術的定義問題,因為攝影不只是仿真,還有表現的問題,有表現的問題就有藝術的觀點在裡面。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問「什麼是藝術?」另一方面,藝術與攝影也出現了有趣的矛盾,即攝影挑戰了藝術的定義,卻也繼承了藝術的地位。


儀真老師在講解完這個問題之後,隨即解說書中出現的幾張照片,有些照片內容解釋是班雅明自己的誤植,但更多則是解說當時照一張照片需要長時間的曝光,不像現在只是幾秒的動作。也因為是長時間的曝光,所以照片人物投入攝影過程,其透露出的細微動作與想法就令班雅明深深著迷。


就第一個問題來說,可以看出班雅明帶著馬克思主義的立場,重視物質改變對社會群眾的影響。因此,攝影出現後的藝術問題,不是公眾對藝術鑑賞的層次降低,而是公眾對於感受力的改變,攝影就從這靈光中解放出來。換言之,班雅明並非在哀悼藝術靈光從此消逝,而是認為複製技術雖使得藝術品靈光消逝,卻也使之從祭儀價值解放出來,並具備政治實踐的潛力。這也是中譯書名《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的由來。


儀真老師接下來解釋什麼是靈光以及肖像照的靈光。過去在藝術上的肖像畫裡,人物彷彿有一道靈光圍繞,並使得肖像人物的眼神充滿了安定充實感。而攝影起步之時也因為需要長期曝光的關係,機器、攝影者與被攝影者之間就需要技術上的配合,於是便也出現了靈光般的作品。儀真老師接下來也放了幾張肖像畫沒落之前的美柔汀(Mezzotinto)技法,一種類似製造出靈光特殊效果的繪畫法。由此可以得知所謂的靈光,在肖像上指涉攝影或藝術品上的人物所帶給觀者的一種感受。


因為aura一詞的字源即有「氣」與「光」兩種意涵,衡量一件藝術品有無靈光,可以從其象徵與否以及具體與否兩個面向予以衡量。


有表現靈光的藝術家,當然也有驅逐靈光的藝術家。班雅明就舉了生前沒沒無聞,只專注拍照的阿傑特(Eugène Atget, 1857-1927)為例。阿傑特專拍空無一人的街景、被忽略遺忘、被淹沒的物件。班雅明說,「他的影像正與那些城市知名所挑起的異國浪漫虛浮聯想,背道而馳,這些影像把現實中的靈光全都吸乾。」


此外,班雅明因為馬克思主義立場以及受到布萊希特劇場的影響,他特別建議,觀看阿傑特的攝影作品時,必須要帶著其中蘊含的展示意義以及政治意涵的眼光去觀看,而不能隨便草率地觀看方式。


在這裏我們來到第二個關於靈光的討論,班雅明說:「什麼是靈光?時空的奇異糾纏:遙遠之物的獨一呈現,雖遠,猶如近在眼前。靜歇在夏日正午,沿著地平線那方山的弧線,或順著投影在觀者身上的一截樹枝,直到『此時此刻』成為顯像的一部分──這就是在呼吸那遠山、那樹枝的靈光。」


儀真老師解釋,「靈光」在此為獨一的氣息之意,這也與觀者的遠近有關,這遠近不僅是物理距離也是心理距離。這一點也引發現場以及線上同學們的熱烈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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