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報導 / YHH 2020年1月30日
課程來到最後一堂,這週欣白老師通過呈顯幾個問題,就把啟蒙時期的幾個哲學家,比較出他們之間的異同。但主要拿來比較的哲學家則是生前為政敵,但死後卻在先賢祠比鄰而居的盧梭(1712-1778)以及伏爾泰(1694-1778)。
這兩位哲學家雖是政治上的死敵,但他們卻也有共同的主張。他們對後世的政治思想雖有極大的影響,但對於法國的政治體制卻同樣地主張君主制。
對盧梭來說,政治體制的建立須得在「公共意志」(la volonté générale)之上,亦即國家的建立需要有公共意志作為合法性才行,盧梭認為「唯有公共意志才能根據國家建立的目的,為了共同福祉,來指揮國家的各種力量」(引欣白老師投影片),換言之,政府組織要能得到宣稱它的權力使用具有正當性,得有「公共意志」來作為背後的合法性基礎。在此,欣白老師也引了《法國高中生哲學讀本》的「權力正當性」定義「當政治行動是為公共利益服務時,就是正當的。」但問題是「公共意志/公共利益」如何測定?
以剛剛結束的台灣總統大選為例,蔡總統以空前的817萬票贏得了此次大選,但是第二高票陣營也有不可小覤的五百多萬張選票,此時我們如何能測定公共利益是站在哪一方?
此時便能看出盧梭為何在實際層面上主張君主制了,因為對他來說,完全建立在公共意志上的國家,唯有小型城邦才做得到,像是法國這種的一般城邦,還是維持君主制才能保證國家體制運作的順暢。
此外,盧梭認為儘管群眾需要領導者,但若民智未開,那麼群眾是無由知道自己的真正意願,因而也就不知道自己所需,是以在某些情況下還得強迫群眾聽從領導者的指揮。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盧梭主張獨裁體制,剛好相反的是盧梭認為必要時,還得使「群眾被迫自由」,因為唯有自由才能清明地使用頭腦,不受他人支使,獨立判斷。
儘管盧梭的主張影響深遠,但盧梭自己卻深覺得自己不適合文明,文明社會是破壞一切美德的元兇(頁322)。更激烈的是,他認為「理性與哲學精神總是悄悄地侵蝕每個社會的真正根基」,而藝術與科學更是使人墮落的來源,唯有重回初始社會才能帶給人們快樂與幸福。D’Alembert 就認為盧梭把藝術跟科學教化人心的功能,和濫用這些功能的惡果搞混了。
也因為盧梭對於國家組織等文明制度懷有根本上的否定,因而他認為「宗教信仰在政治上具有積極的作用」亦即需要信仰上帝,以避免無政府狀態。但這不意味著盧梭同意教會組織可以染指政府事務,甚至他根本不太遵守大部分的神學教條,更否認原罪觀點。事實上,他的主張同伏爾泰一樣,認為倘若沒有上帝,也要發明一個出來。理由是宗教與法律一樣,均具有超越性質,在一些法律約束不到之處,需有宗教超越性,以使人認知到自己的有限性並能確切有道德規約、不至於為惡。
其實這些啟蒙哲學家之間的思想未必一致,甚至彼此可能是互相抵觸,更不用說還有些思想家自己思維體系內部可能不一致。作者歸納了啟蒙時期思想的特點,他認為「啟蒙運動最確實的貢獻是削弱了宗教權威的力量,讓宗教不那麼容易干預人民的生活,甚至結束人的生命,並促使宗教之間彼此容忍、促進科學發展,以及逐步拆解那些過於封建而不太民主的政治制度。」(頁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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