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讀書會【跟著帕瑪了解詮釋學】第五週課程報導(下)

藝術經驗中的真理

課程報導 / Bei 2019年10月9日


這一次讀書會恰好來了兩位書蟲成員,與講師都是哲學系訓練出身的。他們在課程中不時與講師切磋、甚至交鋒,對課程內容提出不同的觀點與詮釋。最為熱烈的就是藝術作品與創作者的關係該如何理解。高達美將藝術作品理解為「轉化為構成物(Gebilde)」,育兆老師提出海德格〈藝術作品的本源〉(1935)的說法,認為海德格說的「唯有作品才使藝術家以一位藝術大師的身份出現」,可以用來說明高達美對藝術作品的這番設想。唯有作品先被看作為藝術,創作者才能獲得藝術家的頭銜,同時,在詮釋者的眼裡,作品由於不再被視為是創作者感受的表達,故而作品的意義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可以不斷在詮釋者那裡獲得更新的。兩位成員則是認為,不論海德格還是高達美,藝術作品之所以被看作是藝術,不在於作品「不斷被人理解為藝術」,而在於作品向人開啟了「動態的教化關聯」,或是在偶然的機緣下藝術作品向創作者給予了最真切現實的感動,這些情況下便足以說明藝術為何是藝術,也是為何高達美以「構成物」一詞來探討藝術作品。


話鋒一轉,講師與成員將話題提高到另一番層次:藝術作品如何能成為偉大的作品?育兆老師認為,對高達美來說,偉大的藝術作品是那種可以感動人而一直流傳下來的。一但作品不再能賦予人更豐厚的感受,藝術作品的生命便就此終結。高達美藉由「遊戲」概念來予以闡述:人們在遊戲中,藉由遊戲的尺度來決定如何扮演自身、展現自身,藝術作品宛若遊戲的結構,同樣也需要欣賞者來參與作品的展現。故而偉大的藝術作品,在於藝術作品所提供的尺度能夠在一代一代人們的接受和參與中持續延續下去。兩位書蟲成員則是一位大驚、一位大嘆,認為高達美談論下的偉大藝術作品,關鍵在於藝術作品所給予的尺度與詮釋空間,超出詮釋者或欣賞者的有限視野,並成為人們所必須經歷與依循的典範。


至此,課程的展現真如高達美所介紹的藝術經驗,諸位諍友受議題的本性引導,一來一往、一赴一返,在辯證與交流的理解嘗試中,抵達課程時間的結尾。對話總是時而充盈、時而空虛,如同藝術作品有時能給予人感應與迴響,有時也能讓人看的一頭霧水、空洞無物。我們對於時間的體會,總是伴隨著各種對事物的(老的、新的)與語言的(時態)體會。經驗的盈與虧點點滴滴地累積、構起每一個人的生活經歷,又在藝術與對話的交流中連結起我與你,這樣的連結又反覆積累,成為文化與社會脈動的節奏與共鳴。藝術與對話帶我們展開長遠的辯證。最終,時間的距離將你我帶遠,成為一段長長遠遠,有力量、有消長的歷史流傳。它們或成神話、或成不再需要提起的遙遠夢囈、或成一個文化的精神核心,這一切的體會,都尚待最後一次課程主題來予以釐清:辯證法與審美無區分之後,高達美詮釋學該如何看待歷史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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